虚拟制片,正在改变电影创投 | 对谈壹同制作钱重远、导演张小北、中国美术学院徐小明、博采传媒黄河、青年导演德格才让
近期,由博采传媒承办的“新青年·新电影·新科技——博采虚拟制片电影科技论坛”,聚焦AI虚拟科技时代电影新工业,在浙江杭州举办。该论坛是2023青年电影周(浙江)的重要板块。
这一论坛设包括三大项目「虚拟制片沉浸式互动体验」「虚拟制片电影创作制作全流程案例分享」与「虚拟制片电影新工业圆桌论坛」,其中“虚拟制片电影新工业圆桌论坛”环节的下半场主题为:影视内容开发、创投及人才培养新模式,助力电影新青年启梦、追梦、圆梦。
圆桌由东西文娱和共同虚拟合伙人曹虹主持,壹同制作总制片人钱重远、导演张小北、中国美术学院电影学院院长徐小明、博采传媒资深制片人黄河、中国美术学院电影学院副教授德格才让从影视项目的实际应用出发,共同探讨AI虚拟科技为影视开发、创投、人才培养及内容创作等各环节带来的工业化新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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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电影市场的表现,不管是政策面,还是作品市场层面,也是比较积极的。但同时,也存在市场不定性和其它干扰因素。这种情况下,以虚拟制片为代表的新技术,是不是能为当下青年电影人创造一些发展的机会?
我认为虚拟制片和AIGC其实是一个机遇,它和电影产业每一次更新迭代是一样的,对各个工种都会造成一定影响。
当年像电影从默片到有声,从黑白到彩色,从胶片到数字,每一更新都会把守旧的从业人员淘汰。
对于虚拟制片而言,不愿意学习和进步的从业人员也将会被淘汰,但也会有更多年轻人因为掌握了这门技术而在整个电影的创制空间发挥出更大才能。所以我觉得这真的是一个特别大的机遇,希望所有的年轻人一定要拥抱它,不要抗拒它,一定要去学习。
我推荐所有有条件进行虚拟拍摄的创作者一定要尝试一下虚拟拍摄这套系统,因为它真的能够帮助到创作。
刚才大家看到的短片有一句话叫“在拍摄你的电影前,看见你的电影”,这句话非常准确,虚拟拍摄可以把创作空间和创作思路做一个非常清晰的梳理,通过把创作内容可视化和数字化有效帮助后续进行数字化管理,我觉得这一点不光是对新的年轻创作者,对行业内所有创作者来说都是特别值得学习体验的机会。
分享一下我现在教书的感受,年轻人投身进来学这个专业,其实我们教的就是让他们怎么熟悉他创作的工具。对于投身进入电影创作的年轻人来说,他满脑子的想法却受限于环境。
而随着热爱电影的先行者们不断地研发新技术,然后来突破工具的局限性,让想法得到更好地实现对于当下的年轻人来说,虚拟制片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但反过来说他们也不会有借口说某些想法无法实现,因为此后在电影世界里什么都是可能的。
虽然我是博采的制片人,但是在2020年我们建起第一块屏的时候,我自己被整个体系给震撼到了,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我必须得跟上,否则到最后我就要被淘汰了。
我跟钱总在十几年前在一部电影就合作过,当时我们目睹了距离我们最近的一次科技介质革命,从胶片变成数字,当时我们合作完那部影片后备份了6个拷贝,然后目送华龙柯达这家那么有标志性的公司从我们身边远走,从此退场,当时觉得介质革命对大家的影响比较大。
但我觉得虚拟制片引起的革命意义在未来随着技术的应用和制作的开展都会慢慢地更加显现,因为我觉得除了技术以外,它还会带来很多在制作逻辑,包括营销,包括在未来的发行市场终端,都会产生一些非常微妙且意义重大的影响,我觉得在意识到科技为整个产业带来的增长后,我们必须要拥抱它,靠近它,然后才会熟悉它。
我第一次参与虚拟制片创作科幻电影的体验感是四个词:第一个是高效,第二个是准确,第三个是安全,第四个是自由。
早年参与郑宝瑞导演的《西游记之大闹天宫》,当时也有这种困境,当时现场实拍用模型参考空中打斗的路线,拿一具孙悟空的小的模型参考奥特曼飞过去打怪兽的场景。在这个地方我突然一想,如果当时能利用现在文本可视化的技术做预览,或许就可以做得更精准一点。
前年刚刚拍完万玛才旦导演的《雪豹》,花了将近一年才完成特效,如果一开始进入这个项目的时候有虚拟制片技术做预览有可能就会提高很多效率。
EW 东西文娱
我对虚拟拍摄技术的了解还算是比较早,大概在20年前后就已经开始尝试在影视项目中做一个技术应用,刚才我们说到我在2021年的时候拍了一部科幻题材的网络电影,它的技术筹备过程在2020年完成。
因为是网络电影嘛,它的预算周期都很有限,但它又是科幻题材。所以当时我们会碰到一个,我相信大多数创作者都会遇到的问题:你能拿到的钱永远比你想要的钱少。这就意味着你在创作过程中要做一个痛苦的减法。即使你是一个已经有很多经验的导演在做减法的过程中,仍然会在心里面有点不安。因为你不知道在前期的时候,你可能会不小心拿掉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说回到我们21年拍的那部科幻网大《星门深渊》,我当年面临这样一个困难,我要在有限的预算周期把这个片子给拍了,然后我们就尝试了一下虚拟拍摄技术,后来我们因为预算和技术的限制,最后实拍环节还是采用了传统实景搭建和绿幕的方式,但是之前我们做完了虚拟拍摄。当然也就是预算限制,没有做全片,只是做了重要场次,用的是咱们传统的虚拟拍摄,但是它带来的好处是什么呢,虚拟拍摄的过程能够帮助你有效地从创意角度重新审视你的剧本,然后重新把剧本和预算进行有机的结合,有效梳理你的创作思路。
这部片子虽然是在21年拍的,但是因为去年疫情的原因要到今年暑期才会上线。然后我们在过程中就需要面临这样一个很艰难的挑战。比方说我们剧本里有11个场景,但是后来超出了预算,我们就要想办法把美术置景的成本压到预算范围,就要拿掉三个场景。我相信对于大多数导演和创作者来说,这都是特别痛苦的过程。但是我们通过虚拟拍摄的系统,我们把所有场景做完拍摄之后,在不影响故事结构、人际关系的前提下,有效把它们做到8个,然后也在预定的周期完成了这个片子。
刚才也谈到,说咱们拍电影,进了棚之后,你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出来,这个是特别痛苦的。但是我们在拍《星门深渊》的时候,我们只有20天的拍摄周期,但是我们做到了基本上每天早晨7点出工,晚上7点收工,只有两天是超时工作,但那两天是拍动作戏,动作戏就是不太可控的。但是好处是我们第二天会给大家调休,平均算下来还是一天12个小时的工作时间。然后除掉动作戏之外,我们20天大概拍了600多个镜头,这600多个镜头在最后剪辑的时候全部用进去了,没有一个浪费。
参加创投的时候剧本在进入二轮筛选的过程中就做了一个先导片。以往没有接触虚拟制片的时候,我们在写剧本的时候会有顾忌,比如这个场面有多大、什么情节,会考虑到预算、成本,包括演员、包括特效等等。但当我们知道虚拟制片这样一个流程后我们就完全放开写了。我会发现可能我们在进到虚拟制片的时候,你的思想是完全打开,你不用顾忌你能不能做到,只是看你有没有想法,甚至我们传统的拍摄的方式逻辑都要转过来。
其实回过头来更完全深入了解这个体系,然后运作的方式,包括制片的方式之后,我觉得这个是非常科学的。我的体验是作为导演完全不用考虑你的机位的时候,你只要管你导演的创意,盯表演,把这个戏给拍好,引导演员把情绪全都演好。
如果是传统拍摄的话,如果后期我发现这个镜头不太好,我们再要去修改的成本很大。但虚拟拍摄是没有限制的,你有所有的360度机位,你想用哪个角度都可以。我觉得虚拟制片打开了创作者的创意和想法,导演可以更加集中地去想怎么把这个影像拍得出彩。
我从和博采合作的初衷来分享下。现在的学生无论是在读本科还是研究生都或多或少开始创作,在现在的数字时代他们对于工具软件的应用还是相对纯熟的。站在我们教育的立场当然是鼓励的,当然我还是比较希望他们从现实的拍摄体验中去更多地理解他自己,这样子才能够反映出来一些可以感人的作品。但是无论是实拍的还是虚拟的在我们的教学体系中,它原来就是存在的,一直到我有机会来参观博采的时候。
我才意识到说在杭州的角落里有一群这么疯狂的人,他们居然自主研发了一套体系。因为我自己从胶片时代,然后往非线性的工作流程过渡的时候,我就已经意识到在不同界面上你要去解决这些问题,就是特别的复杂的,因为每一个人都是管好自己特别专业的这一块。
在我们纯粹是胶片的时代里,虽然它是纯手工的,但是在不同阶段的工作都有实物在里面;到我第一次用非线性系统的时候,在96年,还不是全套的系统,结果就涉及到了Avid的Media Composer是选择24格还是25格的问题,录音速度是用29.97还是30的问题。我受过这样的教训,所以我知道技术整合非常困难,尤其是面临到这么底层的系统要把它打通。
如果今天我们可以真正用我们自主研发的一套虚拟制片体系的话,我在想有没有可能把这项技术和教学进行融合,所以就有了我们共建的一个课程。
我最近特别焦虑的问题是,随着我们不自觉地把工具配备成我们的身体,在数字化的传播下,我们的思考力、想象力和创造力开始在下降。因为虚拟制片对我来讲,它就是一定是去处理特别主流的大型的制作,我们的学生在理解这套技术之后,他能参与到团队里面去工作的时候,他可以发挥什么样的作用?其实我更深的是在想这个问题。无论如何谁都抵挡不了技术的来临,在怎么去拥抱新的技术中,然后我们时时刻刻能够提出这样子的警醒跟思考,我觉得这个是我们在跟年轻人交流的时候给予他们的一些提醒,我觉得这个也是挺重要的。
举个例子来说,当时拍《唐人街探案3》的时候有两个重要的景:一个是秋叶原那条街,还有一个是涩谷——全世界人流量最多的十字路口,这两场戏耗费了大量的资金、时间以及人力物力。
秋叶原那条街,我们当时拍摄的时候要求说要把那条街整个封街,拍一个cosplay的游行,最后协拍花了三个月千辛万苦谈下来了,我们1000号群众演员也在当天准时到现场,但是好巧不巧那天早上下雨,而我们拍摄的环境必须是晴天,还好雨最终下了两个小时停了。涩谷十字路口那场戏的问题是根本封不了街,最终采取的办法是偷拍环境,然后在东京附近郊区用1:1还原搭建了涩谷街头约两层楼高的景,最终完成了拍摄。
现在看来这完全可以用用虚拟技术在博采的棚里就完成,而且做到省时省力高效可控。我从2020至2021年左右就开始关注虚拟制片技术了,那时候陈思诚导演要拍《球状闪电》这部电影,就考虑是否能用虚拟技术完成他的想法,但因为种种原因目前电影还正在筹备。我现在的目标是更多了解虚拟制片,并更好地应用在我们自己的电影创作中间。这就需要大量的年轻人和更多的合作伙伴来帮助我们实现技术,帮助我们去更好地呈现电影效果。
大家对新技术的接纳是一个需要时间的过程,这也是为什么在3月底我们做了一个创新型的创投活动,我们希望能够让更多年轻人有机会通过亲身体验了解虚拟制作技术的便捷,以他们作为一个发散点,把新的理念整合到周边。
我看到新一代年轻人的共性是对虚拟概念的接纳度很高,那么我们通过举办新型创投活动,也努力让大家理解到其实给大家打开的创作空间是无限的。现在很多年轻人作为创作者会背负很重的顾虑,担心创作内容需要多少钱能实现,我觉得虚拟拍摄无论从预览层面,还是从未来市场的角度来看,都给他们提供了一个以更高性价比完成自己项目的表现机会。
EW 东西文娱
在了解虚拟制片整个逻辑的基础之上,你会发现它对任何一种类型片或电影内容的拍摄都能起到帮助,其最终目的是帮助创作者实现其营销、运营目标。
另外,很多人有虚拟制片只属于年轻人的观点,这是对虚拟拍摄整体流程体系的误区,其实我们在做深入调研之后,你必须从全局观上来看它整体综合的成本,整体人力结构的调整,它带来怎样的性价比提升。博采作为一个具有前瞻性的企业,我作为他的一员非常有信心地告诉大家,在这些层面上所有能用技术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我觉得第一,还是鼓励大家都去参与;第二,我从个人层面来讲,就是完成一部虚拟电影,这个可能是最有说服力的。虚拟拍摄给大家带来怎样的一个改变,都不如拿出成果更具有说服力。
新的技术并不是只服务于年轻人的,我对这个观点很触动。我有一个项目准备了很多年,后来因为来学校教书就暂时把这个项目停下来,我在想是否可以用虚拟制片作为其中某两个场景的解决方案。在虚拟制片技术上我也是一个学生,我也会很虚心地去学,甚至跟参与我们与博采共建课程的学生去请教,由他们来告诉我这项技术未来的机会可能是什么。
虚拟制片的推广其实特别简单,只要让大家都去使用这套系统就解决了。
虽然我之前因为预算使用的虚拟制片系统比较简陋,但用了之后还想用,尤其是上次来博采看到的虚拟流程,使用后对传统流程有所对比才知道你们虚拟制片流程做得有多好。所以要想让大家知道虚拟拍摄流程对电影创作的帮助,就是用尽一切办法让大家体验一次。
我对虚拟制片、虚拟拍摄的应用完全不担心,我觉得科技的发展势不可挡,我认为虚拟制片技术将来会大量用在影视剧的制作拍摄环节,我对这个也很有信心。
我觉得大家都可以放心、大胆地去使用这项技术,用了就有对比,就知道优劣了。我也希望通过虚拟技术能不断出一些标杆性的作品,从而发挥引领和旗帜作用,这会吸引更多的创作者加入这个阵营。
EW 东西文娱
最后,请大家用一句话或者说一个词来展望一下虚拟制作对于电影工业的想象。
我觉得虚拟制片、虚拟制作就像是神笔马良手里那支画笔,只要你有想象力,它就能给你实现。
如果一个词的话就是“新青年”,今天在座的所有人,我觉得不论年龄大小,大家都是新青年。什么是新青年?当你看到正确的方向,当你看到进步的方向之后,哪怕你是曾经过去体系的受益者,你都会做出选择去支持正确的方向,这就是新青年。
让我们的年轻一代的创作者在新科技、新技术带来的变革的刺激下有一些新的思维,然后创作出好的中国电影。
我这比较务实,新机会来聊合作,帮你实现梦想。
我就引用一下科幻小说教父凡尔纳的一句话:但凡是人能想到的,必定人能去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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